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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李瑞景撑直身体, 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唇。

一句“你也有自知之明”到了嘴边,又快速收回去,他压下这阵强烈的反胃感, 敷衍道, “……不好意思, 今天吃坏了东西。”

毕竟身在别人组的酒局中, 凡事都要看主人面子,他俩如果不顾场合公然闹翻,无异于是在打主人公的脸。李瑞景不认识这次的主角, 但他并不想给杜明隽惹麻烦。

显然庾年也考虑到自己得罪不起主人, 他整了整西装领带, 刻意压下激动,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摆出这幅清高的样子给谁看?才刚红就不知天厚地厚,别忘了当初是谁千方百计想爬上我的——”

“抱歉。”李瑞景打断道, “当年我就不好你这口。”

庾年的神色阴霾了几分, 又不好当场发作, 想再说些什么,就猛地被人掰着肩膀掀开了。

陈亦带着钱秘书姗姗来迟,一到就臭着脸发问,“你离他那么近干什么?!”

“臭死了。” 他又补充道。

李瑞景点头表示赞同。

庾年:……

半晌, 他打量起陈亦,心里大概有了谱。

“我说怎么不愿跟着我了,原来是有了靠山。也是,像你这样无名无姓的小艺人,没有人捧第二年就不知道被雪藏到哪里去了。”

“说完没有?”陈亦的眉头越皱越深,但并没有表露出明显的敌意与愤怒, 只是肢体语言很实诚,他挡在了李瑞景身前。

陈亦的名号在影视圈不是很响亮,在圈子里混的大多只认识他哥,庾年没跟他打过交道,只当对方也是个平平无奇的纨绔。

他们这些纨绔对玩具也是有占有欲的,所以庾年能看出陈亦的不爽,但还是忍不住嘴欠道,“他的滋味怎么样?玩腻了可以送给我试试。”

李瑞景下意识扯了一下陈亦的袖子,他很怕男人的暴脾气听到这话当场暴走,抓着庾年就是一顿猛揍。

然而陈亦出乎意料的没有发火,只沉声道,“你哪位?”

庾年报了自己的姓名。

“行。”陈亦道,“记住了,我叫陈亦。”

故事的走向逐渐变得奇怪,就好像八点档肥皂片忽然跳到了商务频道,两个男人开始交换名片。

陈亦当然不可能和庾年互换名片,他道,“别挡道,我要带我男朋友回去了。”

说着,就回头看了李瑞景一眼,说,“没劲,回家吧。”

“喔……”李瑞景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过来转了一圈露个脸,又一脸懵逼地回去了。他上车时还有些犹豫,问道,“我要不要跟杜哥说一声?”

陈亦啧了一声,把他扯进怀里,“让老钱去说。”

被单独留在车外面的钱秘书毕恭毕敬道,“好的,老板。”

“去查一下刚才那个傻逼。”男人又道。

“明白,老板。”钱秘书领命走了。

商务车的座椅宽大舒适,李瑞景歪在他怀里坐了一会,陈亦终于忍不住问,“刚才那人谁?他对你干嘛了?”

“没来得及干嘛,你就出现了。”李瑞景道。他想了想,又抬起右手,将手腕下方那个很淡的伤疤露出来,“这个就是他弄的……”

他很认真的解释道,“我以前为了资源去过他的饭局,他这个人很变态,就靠折磨人取乐。不过你信我,我从没想过爬他的床——”上位。

李瑞景的话音陡然一颤,陈亦已经吻上了那个伤疤。

“我知道。”他转而捧起李瑞景的脸,神色间没有愤怒,倒是有些隐忍的疼惜。

“……他会后悔的。”

说完,也不管李瑞景理不理解,就凑过来要讨亲亲。

李瑞景顺从地仰起脸,刚要闭上眼,忽然猛地推开男人。

他弓起背,双手难受地揪紧了衣摆,“不行……想吐。”

被打断的陈亦:……

男人无处发泄,终于朝司机无能狂怒道:“开慢点!”

这一路,司机走走停停如履薄冰,因为李瑞景下车吐了三次,司机大哥的后脑勺仿佛要被后座的刀眼射穿。

他好委屈,都是二十几年的老司机了,居然还能有被质疑车技的一天。

李瑞景走路都在飘,显然不是晕车晕的,而是本身就不舒服,司机不想背锅。

当晚,李瑞景是被陈亦公主抱回家的。

他躺在床上的时候身体还虚脱着,陈亦摸摸他的头发和发烫的后颈,问了几次要不要去医院。

李瑞景摇摇头,他明天要拍早戏,百分之百不能请假。

“下周六排了一天休息,到时候没好就去看看吧。”他道。

穷苦人家出生的孩子连生病都习惯用拖延疗法,总觉得熬着熬着身体就能自动变好。

陈亦很心疼,他家里妈妈生病次数最多,总是打个喷嚏就有私人医生上门问诊,开了三天的药最多吃到第二天身体就好全乎了。他们家没有人会跟李瑞景一样,不舒服也选择忍着挨过去。

陈亦无奈,却也暂时拿他没办法。

一番折腾下来人已经十分劳累,李瑞景没半个小时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陈亦洗过澡,也抱着他睡了。

第二天醒来时,李瑞景已经早早赶到剧组拍戏。而陈亦要的那份资料,正静静躺在聊天对话框中。

庾年,庾家独子,外界风评很差,是与纳什太子爷齐名的喜欢搞道具虐恋的变态。

他俩唯一区别在于,纳什娱乐势大,庾家式微,庾年找人玩乐并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怕出了事他家难以摆平。

庾家早年在影视业混得风生水起,投资了多部爆片,也签约过一代巨星。只是富不过五代,生出的继承人一个比一个不给力,到了庾年这一脉,只剩下他一个独苗苗,还是个不成器的独苗苗。

庾年的人生信条就是玩,只要不出人命那就可以尽情玩乐。庾家开的影视公司这些年的生存空间已经快要被星环影业和纳什娱乐挤压得所剩无几,庾年却还是不问世事、挥金如土,把家业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自己乐得轻松。

他根本没把酒局上和李瑞景的小摩擦当回事,直到一个星期后,一个月难得打扰他一次的秘书给他打了三十来个电话,语音里急得带上了哭腔。

庾家旗下所有公司、工作室、艺人员工宿舍集体被通知涨租15,不然就限令一个月内搬离。

公司现金流本就面临断裂危机,现在租金开销暴涨,庾氏集团恐将有停摆风险。

庾年很无语,他记得他们和一个叫兴华的地产公司合作十几年了,虽然涨租是写在合同里的,但这些年关系维护得挺不错,对方也一直是给他们优惠价。

他心情不好,说话也愈发不客气,“这事你找我有用吗?全峰那个废话拿几百万年薪,怎么连这种事都处理不好?!”

秘书欲言又止,“可是……”

“没什么可是,老子花这么多钱请职业经理人就是来解决问题的,全峰要搞不定,周一就引咎辞职吧。”

秘书急道,“全总一直在想办法,他也过去几次兴华集团,可次次都吃了闭门羹。对方点名说要见您才肯谈判……我们这次也是真的没办法了。”

“什么毛病。”庾年揪了揪自己所剩无几的刘海,“兴华的董事长我记得是陈……陈什么的,我爷爷不是跟他还关系挺好的。”

“陈兴平。”秘书道,“他已经退居二线了,现在兴华掌事的是他儿子,叫陈亦,庾总您说不定见过的。”

庾年:……

一个星期前,曾经有个人男人对他说:“记住了,我叫陈亦。”

世上真的会有这样的巧合吗?

他得罪的,刚好是公司合作伙伴的老总,对方还掌握着对他家企业的生/杀大权?

世上不应该有这么离谱的事!

庾年急了,他给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心里建设,第二天穿戴整齐登门道歉。

毫不意外的,他吃了闭门羹,对方秘书转告,陈总出差了,让他后天再来。

庾年隔着玻璃门,看见陈总正在里面批复文件,他忍了。

第三天,他带着礼品上门,就在兴华集团总经理办公室看见了臭着脸的陈亦,和在他旁边玩笔筒的李瑞景。

看样子今天是特地为了李瑞景能来而约的时间。

行……真行。

庾年换上了一副当孙子的笑脸,把茶叶和茅台放到办公桌旁边,笑着开口道,“陈总,您看咱们也合作快二十年了……”

陈亦开始批复文件。

庾年的笑脸挂不住了,他想了想,又明白过来。对方特地这么搞他一通,不过是为了给李瑞景出气。

他已经意识到陈亦根本不能惹,那他心尖尖上的李瑞景也成了现阶段自己根本惹不起的人物。

他告诉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就是低个头服个软。

庾年缓缓弯下腰,冲着李瑞景的方向,差点一头栽进李瑞景怀里。

他憋屈道,“前些日子对您出言不逊,麻烦您大人有大量……”

李瑞景静静盯着他头顶稀疏的毛发,没有说话。

陈亦道,“离他远点,臭。”

庾年退了几步,又鞠躬道,“请您原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见李瑞景的声音,“……嗯。”

庾年有些懵,嗯,代表这就完事了?

然而他还是天真了。

陈亦放下手中文件,抬眼道,“这件事解决了,那我们再解决一下陈年往事。”

他站起身,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充满了压迫感,庾年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妙。

陈亦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扯出一根交给李瑞景,又给他点燃。

他道,“还回去。”

这句还回去简直没头没尾,庾年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见到李瑞景细白的手腕处一个细小的伤疤。

旧伤口,颜色已经十分浅淡,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但留下的时候,肯定是很痛的。

庾年心下一沉,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对李瑞景做过什么。实际上,他对太多人做过这些,而这些不过是惩罚中的小儿科罢了。

可再小儿科,轮到自己身上又是另外一码事。庾年的脸色变了,他干巴巴道,“陈总……不、不至于……”

陈亦冷冷看他一眼,“不至于……?那你请回。”

“我……”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庾年当然不能半途而废。他深深叹了一口气,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忍一时,换公司一条活路,相比之下这点惩罚根本不算什么。况且等他未来东山再起时,肯定要一一给人还回去。

庾年看着眼前的漂亮男人,李瑞景的脸色有些发白。

他本来悠哉悠哉的,这会儿吸了烟味,忽然又变得很难受。

庾年壮/士/赴/死般闭上眼,等了半天,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他复又睁开眼,李瑞景正站在他面前,指尖夹着的香烟马上就要燃尽。

庾年疑惑。

李瑞景面无表情看着他,猝不及防地yue了一声。

庾年:???

又吐?

所以李瑞景是成心来羞辱他的吧?

他有这么让人恶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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